男女主角分别是盛熙川宋清殊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盛熙川宋清殊的小说契约结束,霸总他跟我玩套路》,由网络作家“尖果儿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就这样,宋清殊还没反应过来,便被盛熙川撵下了车。之后,她看到他坐到了主驾驶,猛轰了一脚油门,疾驰而去。不是说喝酒了?她就应该告他醉驾,把人抓起来。宋清殊看着盛熙川的车尾恨恨地想。真的是喜怒无常,莫名其妙的发什么脾气?是因为她提了帕丽吗?“咦,小清殊,你不是跟熙川走了?”宋清殊回头,便看到苏白人畜无害的笑脸。宋清殊总不好说自己是被盛熙川赶下了车。“盛总有事先走了,不过他刚喝了酒,开车没关系吗?”“这么没风度,居然直接把你扔停车场。不过,没见他喝酒呀,”苏白嘀咕,他身边还跟了个人,又问那人,“你见熙川喝酒了?”那人也摇了摇头。“我们临时有事,也要走了。清殊,你去哪里,我给你送过去。”苏白又说。宋清殊赶忙婉拒,她撒了个小谎,说司机一会儿过...
就这样,宋清殊还没反应过来,便被盛熙川撵下了车。
之后,她看到他坐到了主驾驶,猛轰了一脚油门,疾驰而去。
不是说喝酒了?她就应该告他醉驾,把人抓起来。
宋清殊看着盛熙川的车尾恨恨地想。
真的是喜怒无常,莫名其妙的发什么脾气?是因为她提了帕丽吗?
“咦,小清殊,你不是跟熙川走了?”宋清殊回头,便看到苏白人畜无害的笑脸。
宋清殊总不好说自己是被盛熙川赶下了车。
“盛总有事先走了,不过他刚喝了酒,开车没关系吗?”
“这么没风度,居然直接把你扔停车场。不过,没见他喝酒呀,”苏白嘀咕,他身边还跟了个人,又问那人,“你见熙川喝酒了?”
那人也摇了摇头。
“我们临时有事,也要走了。清殊,你去哪里,我给你送过去。”苏白又说。
宋清殊赶忙婉拒,她撒了个小谎,说司机一会儿过来接。苏白和那人便没有再坚持,直接走了。
这次见面,还不如不见,宋清殊越发觉得盛熙川和传闻的一样,是个难伺候的活祖宗。
她第二天中午才得以去陆家吃饭。
陆家四处张灯结彩,院子里摆满了她喜欢的花,红毯一路从院门铺到房门,印着她照片的人形立牌更是摆了一路,“欢迎大小姐回家”的横幅挂在影壁墙上,格外晃眼。
陆先生和陆夫人,挽着手臂站在门口,她本该上学的10岁小弟弟陆展,也规规矩矩穿了小西装,打了领结,抱了束花站在房门口等她。
宋清殊站在门口,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,她迈不动步子。
这里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,宋清殊在15岁前,是姓陆的,是陆夫人用奶瓶把她喂大,她也一直叫陆先生陆夫人爸爸妈妈。
她13岁那年,陆夫人竟然意外怀了孕,算命的说,是因为陆夫人命里没有子女,但宋清殊命里有手足,上天阴差阳错,把这个孩子给了陆家。
因此,陆先生和陆夫人,原本就对宋清殊万千宠爱,因为陆展的到来,更对她宠的厉害。
如果不是她15岁时把对舅舅的爱慕之心写满日记,让陆夫人背上替娘家弟弟养“扬州瘦马”的恶名,也不至于又回到宋家,做回了宋家不受宠的二女儿。
宋家顾不上她,便借着她坏了名声这个由头,直接把她送了出去。
“小宝,过来呀。”陆夫人站在那里对她招手,嗓子哽咽的厉害。
“干爸,干妈!”宋清殊这才小跑过去,对着陆先生和陆夫人跪了下去。
“宝贝女儿,快起来!”
陆夫人率先将她拉起来,母女两人抱在一起,双双红了眼圈。
“回来了就好,这次回来,就再也不用分开这么久了。”陆夫人去摸她的脸,声音有些颤。
八年过去,她纵使保养得再好,也见老了,眉眼间已经有了疲态。
宋清殊再看陆先生,虽然依然和当年一样风度翩翩,鬓角也有藏不住的白发了。
她说不出话来,只是拼命点头。
陆先生看她这样伤感,赶紧把一旁的儿子拉过来。
“展展,快,叫姐姐。姐姐回来了!”
陆展把手里的花束递到宋清殊怀里,乖乖道:“姐姐,欢迎回家。”
“乖,展展。”宋清殊蹲下来抱他,突然对“回家”这件事,有了实感。
她在宋家像客人,在陆家,才像是女儿。
宋清殊在陆宅逗留了许久,总觉得跟陆夫人有说不完的话,陆展也喜欢她,献宝似的拿了自己的玩具邀请她一起玩。
一直到吃过晚饭,天都黑了,陆夫人才劝她回去。
“你刚回来,又整天呆在我这里,让你亲妈多心。”
宋清殊才依依不舍跟陆夫人告了别,回了宋家。
她从小不住在宋家,自然是很不习惯的,可这些她都能克服。
宋清殊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柔弱,毕竟15岁就被“流放”出去,这些年,事事需要自己拿主意。
结个婚,就能换个此身分明,这桩生意,宋清殊不觉得亏。
前提是,她不要把盛熙川当丈夫,当成需要被服务的甲方就好。
心态摆正了,事就好做。
订婚在即,许多事都没来得及办。第二天一早,就有盛家人过来接她。
“我们夫人说,让您去试试订婚的礼服。”盛家的管家说。
宋家也是准备了礼服的,宋清殊也从里面选了一件,可没有一个人说。
“盛夫人想的真周到,正愁看不好合适的,准备让裁缝过来呢。”宋夫人跟管家陪着笑脸,“去吧,清殊。第一次见未来的婆婆,要乖一点。”
宋清殊没有多说什么,便上了盛家的车。
盛家的人都是素养很好的,对宋清殊很客气。司机开车,管家坐在副驾,宋清殊在后排端坐。
她想起陆夫人说,盛家的这个夫人不是盛司令原配的妻子,盛司令和原配是离婚了的,这个盛夫人也不是盛熙川的亲生母亲,但她抚养盛熙川长大,自己也没有生育,在外的名声很好,出了名的贤惠。
想必她喜欢的儿媳妇,也一样要贤惠的。
她一路坐车去了盛宅。
宋宅和陆宅已经够大了,可盛宅有两家加起来那么大,豪华程度更是让人咋舌。
长长的私家路走到头,一处几千亩地的院落,走进去,人工湖,假山,凉亭,各处小院一应俱全。
宋清殊下车后,跟着管家一路走进去,远远的就听到一个极其娇媚的女声在笑:“约熙川哥哥,一直说忙,原来只是不想跟我吃饭,还有空在这儿躺着晒太阳!”
盛熙川也在?宋清殊记得他不住老宅的。
她脚步略微缓了缓,远远看过去,盛熙川在人工湖边支了把躺椅,脸上盖着遮阳帽晒太阳,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在给他摇扇子。
一个穿洛丽塔的女孩,站在他面前说话。
他语气淡淡的:“你挺大个女明星,家长里短跟个八婆似的,不嫌掉价?”
“哎呀,开个玩笑罢了。我看宋清殊还是挺不高兴的,要不我还是让给她吧。”帕丽假意试探道。
盛熙川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,他拿起来,看了看屏幕,眼皮子都没抬:“你随意。”
帕丽不敢再矫情,笑道:“下次再割爱吧,这次好容易盛大总裁要买了送我!”
她不敢再盛熙川面前花样太多,也怕他不耐烦。
看盛熙川不做声,便赶忙配货去了。
包加上同等价位的珠宝,一共500多万。
选购完毕,帕丽便喜滋滋地站在了一边。
柜姐走到盛熙川面前,毕恭毕敬:“先生,您这边是支票还是刷卡?”
盛熙川散漫地看她一眼:“她买包,你问她啊,找我做什么?”
帕丽下不来台,表情管理都忘了。
“你不是说要送我?”
盛熙川:“什么时候?”
“刚才……”帕丽想了想,他刚才只是让莫北丞和宋清殊看看别的,并没有说要为她买单。
是她会错了意。
500万对普通人是天文数字,对他们两人来说却不多。有时候盛熙川一高兴,手指缝里随便漏的,都比这个多。
她有点没面子,面上还在跟盛熙川玩笑:“就算你买一个送我又怎么了,500万对你来说又不多,别这么没绅士风度。”
盛熙川:“巧了,我这个人一直没什么绅士风度。”
帕丽气得咬牙:“好你个盛熙川,真是有了老婆忘了朋友!”
她娇嗔地跺脚,最终还是自己刷了卡。
而宋清殊和莫北丞去了隔壁的梵克-雅宝。
沈小鸢是奢侈品的狂热份子,喜欢包,也喜欢首饰,宋清殊也懒得跟帕丽置气,一去就让柜姐拿出了最有收藏价值的项链来。
“小鸢姐戴这个肯定好看。”她拿给莫北丞说。
“小宝喜欢吗?给小宝也买一串。”莫北丞问。
宋清殊摇摇头:“我对这些不是特别感兴趣。”
她是更崇尚自然的人,平时穿衣服也很森系,对珠光宝气的东西并不感冒。
莫北丞点点头:“难怪那天我送你的粉钻手链,也没见你戴。”
宋清殊不戴却不是因为不喜欢。
她怕多生事端,便没有告诉莫北丞手链在盛熙川处丢失过的事,只说:“那串粉钻太贵重,平时戴怕丢,有什么正式场合再说吧。”
莫北丞看着她,眼神温柔,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。
两人买完项链出来,又在商场和盛熙川帕丽两人狭路相逢。
帕丽手里大包小包拎着她的战利品,盛熙川不远不近走在一旁。
一见宋清殊和莫北丞,帕丽便先发制人:“莫先生给宋小姐买了什么?宋小姐真幸运,能嫁给熙川不说,还有个这样好的舅舅。”
帕丽说这话,宋清殊下意识怕盛熙川再误会,看了他一眼。
两人四目相对,盛熙川扯了下唇角,眼神里带了点轻视。
宋清殊知道他误会了。
“东西不是给我买的,不过我舅舅的确是天下第一好舅舅。”她不卑不亢,假装没听懂帕丽的阴阳怪气。
此时,莫北丞和宋清殊都有点别扭,莫北丞是因为盛熙川那天早上示威似的电话,而宋清殊不舒服,是他一个要结婚的男人跟别的女人逛街不说,还买了这么多东西。
可这些情绪却又不足为外人道。
莫北丞没有立场,而宋清殊是这段关系里的下峰,哪里有管盛熙川的资格?
宋清殊说完,就给了莫北丞一个眼神,两人准备走。
盛熙川那边许久没有声音。
宋清殊在心里有点懊恼。
她敢打这个电话,是因为觉得盛家这样的高门大户,一定很在乎身份,最起码在外的面子盛熙川应该会给。
可看这个意思,她可能猜错了。
“不好意思,打扰了……”她泄气地准备挂断。
“让吴小爱接电话。”盛熙川突然开口。
“她在听。”
“吴小爱,现在滚回去上班,还有,你的年终奖全扣。”盛熙川一字一顿。
那位秘书的脸红一阵白一阵,什么都没有敢再说。她逃也似地离开了宋家。
宋清殊暗自松了口气。
“多谢,盛总。”
打给自己未来丈夫的第一通电话是告状,还真是离谱。
见那边没有挂断的意思,她试探:“那……先这样?”
“既然你回国了,那晚上7点,来琼林宴找我。”盛熙川突然简短地说。
宋清殊一时间脑子掉线:“我们不是一周后订婚宴上见吗?”
“宋清殊,你是清朝人吗,结婚前不跟自己丈夫见面的?”
“我……”
她想说不过是契约婚姻,走个过场,实在没有什么提前培养感情的必要,可那边直接挂了。
吴小爱走后,躲在一个房间听墙角的宋夫人才出来,面露担忧:“你这孩子,她毕竟是盛总跟前的人,哪有第一天就得罪的!这样你嫁过去,她万一跟盛总说你不是,哪怕一万句有一两句听进去,你不就惨了!你惨了不说,还要连累你弟弟……”
后面的话才是重点。
宋清殊盯着她不作声,宋夫人也自觉失言,尴尬地看了宋清殊一眼,又问道:“那他晚上让你去琼林宴,你去不去?”
琼林宴是个会所,盛家的产业。
“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,我敢不去?”
“也是。”宋夫人叨叨咕咕,“那你打扮漂亮点。”
她转身走了。
宋清殊觉得好笑,自己原生家庭好歹也是个百亿资产的大户人家,母亲还真是别具一格。
不过,看来她晚上去陆家吃饭的计划要推迟了。
于是,她又给陆夫人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情况。
陆夫人一听,马上说道:“小宝,你做得对。盛家是非常在乎脸面的,不管盛家的夫人实际上地位如何,在外代表的是这个家族,如果今天你就任她奚落,只会后患无穷。你这么做,说不定盛熙川还能高看你两眼。”
“那我晚上需要打扮吗?”
“不用太过,简单大方就行。盛家选中你,就说明你的外形是及格的。如果第一次去见盛熙川盛装打扮,反而会让他觉得你用力过猛,不安于室。”陆夫人说,随即又问,“你想要盛熙川的心吗?”
“不想。”宋清殊答得干脆。
同意嫁给盛熙川,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回来,她自己的心都不会给他,要他的心做什么?
陆夫人也没有觉得她这个答案不妥,爱不爱的,对他们这样的人家也没有那么重要,她自己嫁给陆先生,也是家族联姻的结果。
因此,陆夫人反而赞赏宋清殊的清醒果断:“那就好,怕就怕有不切实际的期待,没有期待,你就不会伤心。”
陆夫人是聪明人,宋清殊也是个一点就透的。
晚上7点,宋清殊准时到了琼林宴。
她说明来意后,被门童引到了二楼的总统包房。
一屋子漂亮男女,打牌的,打台球的,抽烟的,喝酒的,吵得人耳边轰鸣。
而盛熙川是众星捧月的那个“月”,没有人能忽略他。
宋清殊在接到联姻任务时,是在网上查过他的,还暗自庆幸他长得不错,不至于让人倒胃口。
谁知,见了本人才知道竟然会有人帅得这么夸张。
盛熙川鼻梁很高,有优越的下颌线和带着星芒的眼睛。
他只是坐在那里,就让人一眼知道站起来会很高。简单的白衬衫敞着两颗扣子,带着几分慵懒,肩宽腰细,再往下是一双包裹在深灰色西裤里的长腿,皮鞋亮得反光。
宋清殊站在门口,默不作声地打量他,有点失神。
“看够了吗?”那人的声音懒洋洋响起。
“……”
“您好,盛总,您约了我7点钟过来。”她瞬间回神,有点局促。
宋清殊从小在国外受苦,心情又总不好,落下了严重的胃病,所以她格外瘦,165cm的身高,也只有86斤。
此时,86斤的宋清殊,黑发简单地挽在脑后,露出一张淡妆的巴掌脸,穿一身白色长袖连衣裙,脚上一双白色圆头玛丽珍鞋,站在那里,任人打量。
怎么看都清纯不可方物,跟这种灯红酒绿的场合格格不入。
一时间仿佛所有人戴了降噪耳机,周围瞬间安静下来。
盛熙川也在打量她,没有开口。
倒是他旁边一个年龄相仿的男人,先笑出了声:“哎哟,大学生面试走错门了吧?没看你盛总忙着呢,来,坐哥哥这边!”
盛熙川的确在忙,他忙着让美女揉肩按腿。三个美女,一个站在他身后,两个跪坐在他腿边,都极其谄媚。
宋清殊不动,也没有理那人的调侃,倔强地看盛熙川:“盛总,要是没事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盛熙川不满地抬了抬眉:“问声好就回,你来我这儿打卡呢?我长得像打卡机?”
宋清殊敢怒不敢言,便往里走了几步:“那您找我来是……?”
盛熙川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,围着他坐的几个人默契地挪开了一点。
宋清殊心一横,走过去坐下。
盛熙川翘着二郎腿,宋清殊落座时,裙裾从他的鞋尖上扫过去,明显看到盛熙川眼神一暗。
这是被嫌弃了,宋清殊往一旁靠了靠。
刚才跟她搭话的男人又凑了上来,端着个酒杯问她:“妹妹,你多大?会喝酒不?要不给你来杯果汁?”
盛熙川淡淡开口:“苏白,她是宋清殊。”
“嚯!”苏白的手猛地一抖,那杯酒尽数泼在盛熙川身上。
盛熙川那张扑克脸鲜见有了破绽,随手扯了张纸巾擦自己的衬衫和西裤:“有帕金森就去治。”
那个叫苏白的男人却并不理会他的挖苦,而是赶紧给那几个美女使眼色:“你们都快走,没看盛总未来的夫人来了,还在这儿碍眼。”
那几个美女不敢耽搁,一溜烟跑了。
一听宋清殊的名字,全屋子人都在看她,另外几个人也都围了过来。
“清殊,我是熙川最好的朋友苏白!”苏白赶紧自我介绍。
盛熙川睨他一眼,很嫌弃:“快不是了。”
接着,那帮男女也自我介绍了一下。
宋清殊坐在盛熙川身边,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,她心里紧绷着根弦,并没有记住多少。
盛熙川叫她过来,却并没有跟她交谈的意思,他只是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刷手机。
倒是屋内不少人都在观察她。
宋清殊像个商品一样被人围观,她如坐针毡,面上却只是垂着眼乖巧坐着。
她长了一张楚楚可怜的脸,装乖是一把好手。
“莫总来了。”突然有人说,接着往门口方向迎了过去。
宋清殊猛地抬头,便看到莫北丞和他的未婚妻沈小鸢挽着手臂进来。
狭路相逢,避无可避。
盛熙川对女装和女人都没什么研究,他只觉得帕丽在他的订婚宴上穿得太扎眼了些,看到宋清殊围着一个男款衬衫上台,更是心里烦躁,根本没有把这两件事想到一起去。
听盛夫人这样说,他才意识到问题所在。
“没关系伯母,因为帕丽小姐来的时候已经快开始了,我不得已,只能临时找工作人员借了件衬衫应急。”
宋清殊神色平淡,语气也和她的人一样缓缓的,“撞衫而已,原本也没什么,主要是帕丽小姐太美,如果真的被媒体恶意炒作个我被艳压的新闻出来,丢的是盛家的脸。”
她这番话,不咸不淡,不带什么个人情绪,说出来也是从为盛家考虑的角度。
可在场的人都因此对她另看一眼。
她并不像看上去那般乖巧软弱好拿捏,相反,她心思缜密,做事果断。
这番话,不软不硬地递过来,在场的人都难免有些后怕。
尤其是盛夫人,她是第一责任人。
盛夫人不知内心是否亏欠,面上却是表现了个十乘十。
她还在陪笑脸:“都是伯母不好,伯母没有考虑周全,对来宾也没有严格审核。伯母就想着,帕丽是熙川最好的朋友,熙川订婚,她穿得喜庆点也不为过,还好清殊机智,才没有造成麻烦。”
盛夫人把烫手山芋抛给了盛熙川。
“最好的朋友”,别有深意。
看来,她们这对继母子关系也不像外界想得那么好。
宋清殊知道,盛熙川才不会在乎她怎么想,更不会向她解释什么,她索性也不自取其辱。
于是,她也笑得客气:“您不必内疚,伯母。是我自己不如人,结婚的时候我们多准备些衣服,免得有人过来砸场子就好。”
她自行给帕丽下了定义。
这件事,如果帕丽不是故意的,她把“宋清殊”三个字倒过来写。
帕丽跟盛熙川一往情深,被棒打鸳鸯,的确可怜。
可这笔账不能算到她头上,不是她拆散了他们。
如果帕丽一次次在她头上横跳,她也绝不会姑息。
“熙川你也真是的,帕丽对你什么心思你不知道?她穿一身红过来,你也不管管?”盛司令开口主持公道。
盛熙川扯了扯唇角,声音里透着懒散:“喜欢我的女人多了,今天台下的女人里至少有三位数,我管得过来?”
……还挺自恋的,宋清殊腹诽。
“放心,你们结婚的时候,帕丽不会再到场。”盛司令白了一眼盛熙川,对宋清殊直接道。
“多谢伯父。”宋清殊赶忙道谢。
这件事对她来说就算是过去了。
她从来都这样,在心里有一个明确的界限,在意的人,心心念念,事事在意。不在意的人,快意恩仇,过去也就过去了。
“那你们去看爷爷吧,司机在停车场等着。”盛司令说。
于是,她便跟着盛熙川去停车场。
中途,她看到了莫北丞和沈小鸢。
莫北丞的西装里又换了一件衬衫,依然是白色真丝款,跟她腰上的这件很像。
沈小鸢打量她,又看了看莫北丞。
“清殊身上这件衬衫是北丞的?”
周围还有好几个人,听得出来,她已经尽可能在压制自己的醋意,但神色依然有些不可自控的扭曲。
“你这是什么操作啊,订婚宴上把舅舅的衬衫系裙子外面?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,哈哈。”
宋清殊说谎的水平一般,特别是喜欢的人在眼前的时候。
“我和帕丽撞衫了,为了避免难堪……”
“小鸢,情况特殊……”莫北丞也开口。
“特殊?我看清殊非常想这么做!”沈小鸢脸色很难看,“清殊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浪漫,订婚的时候还能穿着喜欢的人的衬衫!”
“小鸢!”莫北丞提高了嗓门,“我不想在这样的好日子跟你吵架!”
“好日子?莫北丞,你扪心自问,你今天开心吗?”沈小鸢彻底破防了,口不择言起来。
场面陷入僵局,宋清殊难堪得厉害。
她宁愿在媒体上出丑,去微博头条出丑,也不愿意让莫北丞陷入这样的局面。
“对不起,小鸢姐。”她深吸了口气,准备把这顿骂领了。
盛熙川伸手把她往身后推了一把,推得她一个趔趄。
“衬衫是我的,沈小姐有意见?”盛熙川淡声开口,声音里带着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威严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什么?沈小姐,你再这样闹,就不礼貌了。”盛熙川已经不耐烦了,他看了身后的宋清殊一眼,“再不走,你自己走路去看爷爷。”
沈小鸢不敢跟盛熙川呛声,宋清殊就这样被他带离了是非之地。
到了停车场,盛熙川停下脚步看她。
他眸色又沉又冷。
宋清殊被他盯得浑身不自然,却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他的用意。
她迅速扯下了那件衬衫,扔到了最近的垃圾桶里。
她无可救药了,甚至在想一会儿悄悄派人过来捡回去。
“抱歉,真的是因为情况紧急,没有别的办法。”她对盛熙川乖顺地垂下眼去。
盛熙川冷冷笑了笑:“不是说衬衫是找工作人员借的吗?呵,宋清殊,我发现你对谁都很硬气,每次一遇上沈小鸢,就像个软蛋。”
宋清殊自知理亏,白着脸任他奚落,没有作声。
他们上了保姆车,司机识趣地把挡板降下来。
还不如不降,他们又没有什么话说。
宋清殊将车窗降下来一点,呼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。
“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莫北丞,你们睡过?”盛熙川的声音从耳旁响起。
宋清殊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,她不敢置信地扭头看他。
“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舅舅?我出国的时候才15岁,这怎么可能?”
“莫北丞道貌岸然,什么事做不出来?”
这句话像一根刺,直接扎在了宋清殊心里的软肉上。
她被迫出国,就是因为莫北丞被冠上了恋-童的污名!都怪她那本日记!都怪她的少女心事!
宋清殊绷了脸,语气都严肃又冷淡:“盛熙川,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结婚,但也不是我偏要嫁给你,某种意义上,我们只是合作关系。我不允许你侮辱我舅舅的人格!”
盛熙川的脸色冷得骇人,大夏天的,宋清殊觉得周围的气温都降了几度。
“合作关系?”盛熙川倏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逼她直视他寒气森森的眼睛,“宋清殊,这就是你对我们婚姻的定义?”
宋清殊原本在替莫北丞力证清白,被他捏得下巴生疼,竟然也忘了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,敢跟这位活祖宗杠上。
“难道不是吗?”她很不习惯这样的碰触,伸出两手去扯他的手臂。
“盛熙川,我们之前都不认识,结婚难道是因为感情吗?是,盛家权倾上京,可为什么那么多豪门千金选中的是最不起眼的我,你没想过吗?
因为谁都知道,这只是一场交易,嫁到盛家的女人,是你的保姆,你的下属,唯独不会被你爱。
20出头的女孩,又都是被父母好好保护的,谁不期待被未来的丈夫爱呢?只有我,15岁就在国外,只要同意联姻就被允许回来。
我受够了举目无亲的日子,而你需要一个妻子,又不能娶帕丽,那我们不是合作关系是什么?”
宋清殊情绪算得上稳定,可说这些话时,喉间发堵,眼尾很红。
盛熙川就这样被她扯下了手臂,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。
“你期待被我爱吗,宋清殊?”
“不期待。”宋清殊答得飞快,“做盛太太对我来说,是一份工作。”
盛熙川的脸黑得像暴雨前的天。
良久,他才一字一顿:“好,好一个爱岗敬业的盛太太。”
宋清殊不知道自己说得哪里不对。
她觉得盛熙川应该很怕麻烦的女人,如果她又作又闹,找他要爱,他一定会不高兴。可她说不期待,他还是不高兴,让人很难理解。
难道是因为不期待他的爱,显得他很没有魅力?
还真是,太子心比海深。
“伴君如伴虎”这句话,宋清殊越发有了实感。
她胡思乱想,没听清盛熙川说什么,只看到他嘴唇动了动。
“什么?”
“我说,滚下去。”他一字一顿。
就这样,宋清殊在自己的订婚宴当天,又被丢在了马路边。
盛熙川的司机原本还在为替他们创造了独处的空间洋洋得意,觉得自己是个大聪明。
听到盛熙川用对讲机让他停车,又看宋清殊就这样走了下去,不由地张大了嘴巴。
“老板,这里不好打车……”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却觉得自己该出言提醒。
“不放心,你就下去陪她。”盛熙川声音又沉又冷。
司机赶忙闭了嘴,猛踩了一脚油门。
车上的氛围阴沉得可怕,司机大气都不敢出。
盛熙川闭目养神,满脑子都是刚才宋清殊那番话,他气得太阳穴“突突”直跳。
此时,帕丽的电话打了过来。
“干什么呢?怎么没见到你啊,不会这么着急就洞房去了吧?”帕丽大大咧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。
盛熙川揉了揉眉心:“有屁快放。”
帕丽的声音透着委屈:“没什么,听说你那个小未婚妻,因为我也穿红裙子生气了?我着急参加你的订婚宴,特地从发布会上赶来的。我最怕这种小女生的小心思了,实在是猜不明白,早知道她会生气,我就不来了。”
“没事,婚礼你不要来就行了。”
“好你个盛熙川!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兄弟!你信不信等你办婚礼我去抢新娘啊!别说,你那个小未婚妻虽然心眼小,长得还怪可爱的。”
盛熙川一点跟她扯皮的心情都没有,径直挂了。
帕丽这边正和陈菲然在一起,她放下电话,脸色很难看。
“他听上去挺不高兴的,应该生我气了。”帕丽说。
陈菲然劝她:“怕什么,熙川哥哥心里有你,兴许你今天穿得这么漂亮,一想到他的未婚妻不是你,觉得心烦呢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当然了,他心思那么复杂,兴许就是这么想的呢!我看那个宋清殊,长得跟朵小白花似的,清汤寡水,没什么意思。男的不喜欢这样的。”
此刻,“没什么意思”的宋清殊,在尘土飞扬的马路旁,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。
她很懊恼,也很无语。
盛熙川是真难伺候,还没有正式结婚,就这么难搞,以后一定够她受的。
这婚她应该是结定了,可什么时候能离呢?是不是要等盛老爷子去世?
话虽如此,宋清殊总不能盼着盛老爷子死。
她穿着七厘米高跟鞋,隆重的鱼尾裙,就这样站在路边,怎么看怎么违和。
路过的出租车都有载客标志,没有空车。
打到车又如何呢,她是回家,还是去看盛老爷子?
不得已,宋清殊给陆夫人打了个电话。
听她简单说明了情况,陆夫人叹了口气。
“小宝,男人都是喜欢多吃多占的,他不爱你,却未必不要你爱他,下次切记不能这么说。”
果然,这才是症结所在。
宋清殊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还有,如果他再提你舅舅的事,你就说那时候你年纪小,分不清亲情和喜欢,做不得数。”陆夫人教她。
“嗯。”
她分得清,她就是喜欢他。
宋清殊记得有一年自己被宋家接过去过春节,不知道因为什么跟宋耀宗起了冲突,宋家都说她不懂事,不知道让着弟弟,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险些晕厥过去。
是莫北丞过去接她。
从宋家到陆家,开车要十几分钟。可宋清殊赌气,不肯上车,莫北丞便背着她慢慢走,步行了将近两个小时回陆家。
在路上,她趴在莫北丞背上一直哭,他的肩膀上都是她的眼泪。
“没有人喜欢我。”她抽抽嗒嗒。
“谁说的,舅舅最喜欢清殊了。”
那时候,莫北丞也只有20出头。
后来宋清殊在他背上睡着了,梦里都是那句,“舅舅最喜欢清殊了”。
听她不做声,陆夫人又唤她:“小宝!”
“干妈。”
“你现在打车去疗养院,或者我派司机去送你。这件事是你理亏,这个时候撂挑子,以后只会埋雷。”陆夫人替她拿主意。